当病娇遇爱,竟变性相迎?

苏音熙

网游小说

便利店内,空调发出低沉的嗡嗡声,宛如濒死昆虫的呻吟,穿透唐糖的耳膜。惨淡的灯光将 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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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章:执念成茧(五年煎熬·蜕变决心)

当病娇遇爱,竟变性相迎? by 苏音熙

2025-7-19 10:30

  五年。
  足以让一座城市改换新颜,让少年褪去青涩。但时间在唐糖身上,仿佛凝固在五年前那个樱花飘零的雨天。
  那个装着素描本的湿透纸袋,他没有捡。它就那样被遗弃在泥泞里,被雨水浸泡,被路人践踏,最终化为污泥的一部分,如同他当众被碾碎的心。安琦墨消失了,像从未出现过,只留下那句“喜欢女生”和“忘了我”的诅咒,在他空荡荡的世界里日夜回响。
  这五年,是地狱般的煎熬。
  他像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,机械地活着。高考?他浑浑噩噩地应付过去,成绩勉强够上一所本地末流大学的冷门专业,成了校园里一个最沉默、最不起眼的幽灵。他断绝了所有可能的社交,把自己活成了一座移动的孤岛。唯一能证明他还有“活着”迹象的,是那个从未停止的、病态的追踪。
  他像一个最偏执的考古学家,用尽一切手段挖掘着安琦墨残留在网络上的蛛丝马迹。一个早己废弃的初中校友录角落里的留言,一个可能关联的社交媒体小号(虽然从未更新过),一张模糊不清、疑似她背影的旅游照片……每一个碎片,都如同沙漠中的水滴,被他贪婪地舔舐、收藏、反复咀嚼。他建立了一个加密的电子文档,里面分门别类地记录着所有关于安琦墨的信息碎片,哪怕只是她曾经提过喜欢的一部电影名字,或者她常用的一个牌子的笔。这些冰冷的字符和像素,是他赖以呼吸的唯一氧气。
  而那句“喜欢女生”,则成了刻在他灵魂最深处的、永不磨灭的烙印,是他所有痛苦和行动的终极坐标。它日夜灼烧着他,提醒着他的“错误”,他的“不可能”,以及…唯一的“出路”。
  那面穿衣镜,成了他最忠实的见证者和最严苛的审判官。他无数次站在镜前,目光像冰冷的手术刀,一寸寸审视着自己。镜中的倒影——宽阔的肩线,喉结的轮廓,略显粗糙的皮肤线条——都成了让他憎恶的、与“她”所喜爱的那类存在格格不入的符号。每一次审视,都伴随着强烈的自我厌恶和一种冰冷的、近乎自虐的。他需要改变它,彻底地、永久地。他要变成能被“她”接纳的样子。
  他开始秘密地、系统地搜集着关于“彻底蜕变”的一切信息。他混迹在隐秘的网络角落,像一个最勤奋的学生,研究着那些能重塑外在形象的方法。他的电脑浏览器历史记录里,充斥着各种关于改变外貌、身形、乃至声音的极端方案。他的笔记本上,密密麻麻写满了各种可能的路径、所需的时间、以及触目惊心的费用清单。他为自己规划着一条详细到残酷的时间表和资金预算,每一步都指向那个终极目标:一个能被安琦墨“喜欢”的、全新的“自己”。
  他甚至开始偷偷模仿女生的姿态和声音,对着镜子练习微笑、走路、说话时喉部的控制。每一次尝试,都伴随着巨大的羞耻和撕裂感,但安琦墨那句“喜欢女生”的魔咒,总能压下这一切,赋予他继续下去的扭曲力量。他网购了一些与“新形象”相关的物品,藏在床底最深的箱子里,夜深人静时才敢拿出来,对着镜子比划。镜子里那个不伦不类的形象,有时会让他恶心到干呕,但更多时候,一种诡异的、仿佛正在接近目标的平静感会短暂地笼罩他——他离“她”喜欢的样子,似乎又近了一点点。
  积蓄在缓慢而痛苦地积累。他打着几份零工,家教、便利店夜班、发传单……每一分钱都被他小心翼翼地存起来,标注着“蜕变基金”、“必要支出”、“未来之路”。生活极尽简朴,近乎苦行。钱,成了他通往“新生”的阶梯。
  然而,横亘在这条荆棘之路上的,还有最后一道他无法独自逾越的深渊——家人。
  他需要一个全新的身份,一个被社会、被法律认可的新存在。这需要面对唐国栋和周秀芸。他知道那将是一场比改变本身更可怕的风暴。
  这五年里,这个家变得更加冰冷死寂。唐国栋似乎彻底放弃了生活,酗酒更甚,脾气也更加乖戾暴躁,像一座随时会喷发的活火山。周秀芸则像一株彻底枯萎的植物,眼神空洞,沉默地操持着家务,对丈夫的暴戾和儿子的异常视若无睹,仿佛灵魂早己抽离。
  唐糖知道,摊牌的时刻到了。他不能再等。安琦墨虽然消失,但她留下的烙印和那句魔咒,如同附骨之疽,日夜啃噬着他。他必须前进,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。
  一个周末的傍晚,空气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。餐桌上摆着简单的饭菜,几乎没有动过。唐国栋阴沉着脸,面前放着半瓶劣质白酒。周秀芸机械地小口吃着饭,眼神飘忽。
  唐糖放下筷子,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着,手心全是冷汗。他抬起头,目光扫过母亲麻木的脸,最后定格在父亲阴鸷的侧脸上。那目光里,没有了以往的畏惧和闪躲,只剩下一种冰冷的、孤注一掷的决绝。
  “爸,妈。” 他的声音干涩,却异常清晰,像一把生锈的刀划破了死寂的空气。
  唐国栋不耐烦地掀起眼皮,浑浊的眼睛里带着酒意和烦躁:“有屁快放。”
  周秀芸也停下了筷子,茫然地看着儿子,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打破沉默。
  唐糖深吸一口气,每一个字都像从冰窖里凿出来,带着刺骨的寒意和不容置疑的坚定:
  “我要彻底改变。我要变成另一个人。一个…能被接受的人。”
  死寂。
  时间仿佛凝固了。空气沉重得能压碎人的骨头。
  下一秒——
  “哐当!” 唐国栋手中的酒杯被他猛地掼在地上,摔得粉碎!玻璃渣和浑浊的酒液西溅!
  “你他妈说什么?!你想变成什么鬼样子?!” 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野兽,猛地站起来,双目赤红,布满血丝,指着唐糖的鼻子,因为暴怒而浑身发抖,唾沫星子喷溅,“你个脑子进水的玩意儿!怪物!老子辛辛苦苦养大你,你就给老子整这些歪门邪道?!丢人现眼!我他妈打死你个不省心的东西!”
  咆哮声震得屋顶的灰尘簌簌落下。唐国栋抄起手边一个空啤酒罐就要砸过来。
  周秀芸发出一声短促的、近乎无声的抽气,脸色瞬间惨白如纸,手中的筷子“啪嗒”掉在桌上。她看着暴怒的丈夫,又看看面无表情、眼神却像淬了冰的儿子,巨大的恐惧和荒谬感让她浑身筛糠般颤抖起来,嘴唇哆嗦着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  唐糖没有躲。他甚至没有看那即将砸过来的啤酒罐。他的目光越过暴怒的父亲,越过崩溃的母亲,仿佛穿透了这污浊的空气,穿透了五年漫长的煎熬,死死地钉在虚空中的某个点上。那里,只有安琦墨阳光下明媚的笑脸,和她那句清晰无比的、如同命运宣判般的话语:
  **“我确实…喜欢女生。”**
  这五个字,是他对抗整个世界的唯一武器,是他穿越这狂风暴雨的唯一灯塔。他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只有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,燃烧着一种近乎殉道者的、疯狂而冰冷的火焰。
  “你们同意也好,不同意也罢。” 他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种金属般的穿透力,盖过了父亲的咆哮,“我都要做。”
  “因为,” 他停顿了一下,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动,形成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、空洞的微笑,“她只喜欢那个样子的人。”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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